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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真乙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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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陛下,昨晚抓到的妖魔鬼怪都已經壓到冥界去了,不知妖皇陛下要如何處置?”

黑無常匯報著昨晚的戰果,可扶疏耷拉這腦袋心思卻不在這。黑無常沒得到扶疏的回答,不由看向一旁的逐鹿,逐鹿輕咳一聲扶疏的心神終於從太虛飄了回來。

“啊,你說什麽?”黑無常只好又敘述了一遍。

扶疏看看逐鹿,逐鹿翹著二郎腿用眼神告訴扶疏他是不會給她出任何主意的。

“這事就讓判官全權處理吧!難以馴化的,直接扔下十八層地獄,沒有害人之心的就給個機會投胎去吧,至於投什麽道就讓判官自己決定的吧!我既然已經將冥界大權交托給他,他自己那主意便是。此番悄無聲息處理了這麽多,估計今晚還有會更多,叫弟兄們多留神了。”

這一聲弟兄們,讓黑無常眉毛都抖了抖。扶疏交代的事他統統應下,退下後,逐鹿反倒是十分怪異地看著她:“你昨晚幹嘛去了?怎麽今天一大早就看起來精神不濟呢?”

扶疏拖著腮幫子,一臉憂郁:“真乙走了。”

逐鹿疑惑一聲,隨即哈哈哈大笑:“那只蠢鳥飛走了?還真是個好消息。”

扶疏木然地點點頭:“是個好消息也是個不好的消息。你知道嗎,他真的是真乙,真乙他重新活過來了,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了。只是,他選擇要回仙界,所以我不能攔著他。”

逐鹿聽出端倪:“你是說,那只蠢鳥真的是真乙?他的真身是鳳凰?這麽說,昆侖雪山上涅槃重生的他咯?”

扶疏蹭的一下站起身:“你知道昆侖山上有鳳凰重生?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為何不告訴我?”

逐鹿確實知道,只是並不能確定就是真乙之前他怕到頭來不是真乙只怕她是要失望了。不是說,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嗎?他這也是為了扶疏怕她失望才沒有告訴她。至少到今天為止,他都沒有查到證據證明這只鳳凰就是真乙。

扶疏擺擺手,也罷了,只要真乙還活著就夠了。至於他喜歡仙界,那就讓他回去吧,反正她也很快就要回去了。扶疏推開窗,望向天空,天一角,那個人可還好?

“扶疏,你可要將你的引魂笛看好了,聽說有人對它感興趣。”國師拖曳這長袍而來,說完才察覺氣氛有些微妙,“你們……怎麽了?”

扶疏聳聳肩笑笑:“引魂笛也是件獨一無二的寶物,有人對它起了心思也是正常。左右這東西外界都知道落在你清靈宮手裏了,我也就放心了。”

國師看著扶疏那如狐貍般狡猾的模樣,忍不住哼哼道:“那東西到底在誰手上你不清楚啊,你這可真是禍水東引啊!”

扶疏呵呵一笑,笑得十分狡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對了,明晚渡津就要競賣了,最後一擊成敗在此。後天一早,我與太子先回皇宮,國師一定還有處理一下清靈宮的事務,我們就不等你了。”

國師一身仙風道骨,偏偏卻要向扶疏拋出一個白眼:“聽聽,她這明明是過河拆橋,還要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逐鹿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入夜後,扶疏又掏出凈瓶,這才發現思無涯不見了!

管他外面風大雪大,還是打鬥聲大,她都恍若無聞,在這間不大的臥房裏翻個底朝天。

精疲力盡終究還是沒有找到,扶疏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真乙剛走,怎麽連一株思無涯也沒有。也不知道那賣思無涯的攤子可還在?轉念一想,昨晚最早被逮的就是買這思無涯的惡鬼吧!

扶疏煩躁起來,下一株思無涯看來得等忘川河畔了。

窗外寒風呼嘯,啪的一聲把窗戶都吹開了,冷風灌入扶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關上窗,吸吸鼻子竟然有些難受。裹上被子,蒙頭大睡,竟然一夜無夢到了天亮。

清晨,一聲尖叫響徹小九洲。這聲音,來自扶疏。

“幾日不見,不認識了?啊,我知道了,是因為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這麽一個英俊不凡的男人在你床頭讓你太激動了!”床頭,一個男子撐著腦袋側臥在床邊,一雙鳳眼笑得流光溢彩。這人,可不就是在昆侖幻滅成灰的真乙嗎?

扶疏果真是太激動了,撲過去死死抱著真乙,笑得眼淚直流。

逐鹿和國師聽到扶疏的叫聲後齊齊趕到她房前,又是一次破門而入,卻見到扶疏正抱著真乙在床上滾著。嗯,不是滾床單,只是單純的滾著。

門口的兩人頗為尷尬,不由輕咳一聲,扶疏卻絲毫不覺不妥。

“真乙回來了,真乙真的回來了!”她哭著笑著對門口的二人說這,可手腳卻依舊死死纏在真乙身上。

逐鹿又咳了一聲:“你再不放開他,他估計要憋死了!”扶疏反應過來,立馬放開真乙。果然如逐鹿說的那樣,真乙的臉色都憋紅了。這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差一點就要被扶疏親手弄死,扶疏訕訕地從真乙笑了笑。

“丫頭,你這毛毛躁躁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一改啊!”真乙順順氣,還不忘數落一下扶疏。

扶疏一心高興,現在不管真乙罵她什麽都好,她心裏就只剩兩個字,高興!

真乙第一次見到逐鹿和國師,變成鳳凰真身那會不算,那時候他真的只是一只鳥。只不過,三人的相處情況卻是不變。真乙對國師沒什麽,不喜也不厭,可不知為何就是獨獨不喜歡逐鹿。

這人,似人非人,深不見底。這是真乙看到逐鹿後下的定義,看不透的人,一定存在危險性,所以真乙不喜歡他。

真乙私下跟扶疏一打聽他,扶疏就會前言不搭後語,十分明顯在掩飾什麽。扶疏向來對他沒有戒心,也不會對他隱瞞什麽。既然是她這般刻意的顧左右而言他,如此粗略托詞誰都聽得出來她也不改口。不管真乙怎麽套話,扶疏就是不說。

扶疏可從來不是這樣,能讓她這般死守秘密的,絕對不會只是萍水相逢君子之交。逐鹿與扶疏,一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交情。可這交情是從何時開始的呢?是從她不辭而別,還是從她墜入封幽,又或者是……

“真乙,你在想什麽?我叫了你好幾次你都沒理我!”扶疏推了推入定一般的真乙,哪裏知道他在想著那麽多事。

真乙搖搖頭:“沒什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扶疏,我有個問題一直沒問就你怕你生氣,但我現在還是想問問你。”

真乙這個樣子,扶疏不用他開口都能猜到,對於逐鹿的問題他最多是死慘爛打,可能令她生氣的問題,自然只有天君了。

“死了,我親手殺了他,為你報仇!”扶疏說得十分平靜,不帶半點波瀾,似乎已經十分遙遠的過去了。

真乙握著水杯的手抖了一下,滾燙的水灑了出來都燙在手上他竟沒有感覺到一般。他知道那一晚他的死一定會讓扶疏性情大變,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可終究還是發生了。

“這事也不能怪你,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都是天君作繭自縛。我從藥王那裏聽說,仙界如今大亂,你打算何時收覆?還有……藥王說千離為你擋了天君一劍,如今都還昏迷不醒。扶疏,你可願意原諒他,就這一劍泯恩仇可好?”

曾經她對周素琴一笑泯恩仇,可如今她卻不知道自己能否與千離一劍泯恩仇。正如那句話說的,愛之深,責之切。說到底,周素琴與她的情分本來就不深,所以原諒很容易。可千離不同,她太過愛他,所以才這麽難以原諒他。

扶疏咬著嘴唇不說話,真乙也不勉強她:“剛才我碰到了黑無常,他跟我說起冥界之事,沒想到你這麽快已經收服了冥界的心。如今凡間大事已了卻得差不多了,等重整了仙界,再安排人手下來也不遲。”

扶疏點點頭,忽然兩手捧著真乙的臉十分認真地道:“真乙,你來當天君可好?”

真乙十分妖嬈地翻了個白眼:“又來的,上次被你逼上梁山,這次說什麽我都不幹!再說了,你不是還要整治千離嘛,你不當這個天君誰還能整治他呀?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扶疏沒好氣地看著他:“是誰剛才還叫我跟他一劍泯恩仇來的?再說了,我哪裏要整治他,我是要親手殺了他。”

真乙半瞇起眼睛笑道:“殺了他?得了吧,你就是嘴硬,你要殺他他早就死成渣了哪裏還能活到現在!既然舍不得,又何必要繼續這樣互相傷害呢?吶,反正這個天君我是不當的,你要實在不願意做這個位置可以再找找人吧!”

扶疏不置可否,天君這個位置誰來坐倒不是不急,只是千離,恐怕知道天君被她殺了要找她償命吧!

“對了,你下來藥王沒有阻止你嗎?他倒是個有意思的,不去尋天君卻一路尋你而來。嘖嘖,這情意,可是難得可貴啊!”扶疏笑著挑眉,真乙一口水全都噴到了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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